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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時候,寧淵很喜歡收集玻璃瓶,隻因鐘離說過他喜歡透過各式各樣的玻璃看陽光。
閒時,兩人會坐在鐘離家莊園後院的藤椅上。
鐘離透過玻璃瓶看散射的陽光,慢慢轉動,感受光的變換。
寧淵就坐在他身邊,對鐘離表情刻畫入微。
鐘離的喜好很少。
所以這個愛好儘管奇怪,寧淵也會為了看到鐘離囅然而笑努力收集玻璃瓶子。
能讓鐘離如此心滿意足的事情何其之少,寧淵能瞭解到其中一件,自然會竭儘所能做到最好。
好似感受到寧淵的目光,鐘離將手中把玩的小玩意收起來,放進口袋裡。
“好了?”
“好了。”寧淵應道。
鐘離又抬頭看了眼太陽,估測了一下時間。
是時候該去工廠了。
“我接下來要去一個地方,在那裡可能會顛覆你的認知,所以……”鐘離稍作提醒,剩下的未言之語寧淵能猜出來。
寧淵想也不想,道:“我去。”
“你知道什麼地方嗎?”鐘離被他的乾脆震驚了一下,問道。
寧淵搖搖頭,道:“不知道。”
“但具體事項你能猜到,是嗎?”鐘離轉身,眼神示意寧淵跟上。
寧淵追上鐘離的腳步,猜測道:“大致猜到了些,是能力者吧?”
鐘離淺笑了一下,對寧淵的猜測表示認可,說道:“是,但比一般能力者還要厲害些。”
“大能力者lv.4嗎?”寧淵問道。
鐘離搖搖頭,故作玄虛道:“可比大能力者厲害太多了,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寧淵的腦細胞還在持續運轉,被鐘離這麼一句話,搞得有些上不去下不來。
懸在空中難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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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偏,寧淵一絲抱怨都冇有,緊跟在鐘離身後。
對他講著這些天,公司和家裡發生的事情。
鐘離雖然不喜歡待在公司,但對公司的事情很是感興趣,聽得津津有味的。
“鐘離先生!”
遙遙看見一個身著校服的女生和身著休閒服的男生站在一片廢墟之上,遠遠看見他們之後,就向鐘離打招呼。
這片廢墟原本冇有這麼混亂,不過禦阪美琴自從發現自己可以用電吸住一團東西緊緊包裹住一方通行後,周圍幾公裡廢舊的金屬器械和廢舊電器都被她找了過來。
慢慢地,這座廢墟越堆越高。
鐘離也舉起手,向他們揮了揮。
“這就是今天的兩位主角。”鐘離扭頭對寧淵說道。
寧淵點了點頭。
距離這麼遠就能感受到兩人和常人不同的氣息。
這種氣息……是來到學園都市後從未經受過的。
寧淵凝眉,走得越近,對兩人的戒心越強。
禦阪美琴和一方通行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發現了潛藏在對方眼中的敵意——是對寧淵的敵意。
鐘離先生身邊這個人……禦阪美琴身體中每一絲電量都在輕顫,一方通行向量操作的結界罩也在發出微鳴。
鐘離看出了雙方都有些謹慎,在一切開始前主動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番。
有鐘離在中間,雙方的敵意終於打消了。
“禦阪,一方通行,今天的實訓你們儘全力,讓寧淵觀摩一番學園都市的最高水平戰鬥。”
這是訓練開始前的例行講話環節,鐘離揹著手,黑色的長款大衣與他實是相配。
禦阪美琴和一方通行點點了頭,轉身向後走去。
向他們的訓練場中心走去。
一方通行將向量操作的結界罩住禦阪美琴,兩個人在裡麵說悄悄話,聲音被一方通行消除,外人是聽不見的。
一方通行道:“他不是能力者,你害怕他做什麼?”
禦阪美琴答道:“我確實感受不到他身上的能力,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也是我們兩人都無法抗衡的。”
“可笑。”一方通行嗤笑道。
禦阪美琴不給他麵子,直接反駁道:“你不也害怕了嗎?”
一方通行忙道:“我害怕?你說的是我嗎?一方通行?一方通行怎麼會害怕。”
禦阪美琴嗆道:“又在強撐麵子了,不知道是誰一直在抖。”
禦阪美琴意有所指,一方通行也不是獨自生悶氣的性格,他張嘴剛想回懟,被鐘離喝止:
“兩位,還冇到中心場地就想動手嗎?”
這麼一句輕飄飄的,看似冇有任何責怪,卻讓兩人都抖了一下。
一方通行忘了,鐘離可以無視他的向量操作。
但是聲音這種東西,他完全消除了啊,鐘離是完全聽不到的。
“彆想了,我看的口型。”鐘離的聲音傳來。
一方通行:“……”
禦阪美琴和一方通行對視了一眼,都在兩人眼中看到了無奈。
以後說話要背對著鐘離說了。
寧淵看向鐘離,眉頭微微皺起,問道:“你真的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嗎?”
鐘離搖搖頭,道:“聽不到。”
“我聽得到。”寧淵與鐘離四目對視,一字一字地說道。
“是嗎?”鐘離表情不變,說道。
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在這個世界裡,所有的能力在寧淵麵前如同虛設。
這就是時空使者的特權吧。
不過,鐘離還有一件一直很好奇的事情。
這位時空使者到底為什麼失去了自我意識。
而且輾轉幾個世界,時空之神都無法來解救他,還需要委托鐘離前來。
但又不告訴鐘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不會是他們時空的法則吧。
鐘離凝眉,不再思考這些問題。
就由時空之神親自為他解答吧。
“上去觀看吧,去絕佳的觀影位。”
鐘離手放在寧淵背上,不等寧淵同意,一個閃身之後,兩人已經站在了斷垣的頂端。
這根斷垣很粗,兩個人站在上麵也綽綽有餘。
寧淵在閃身之後就緊閉雙眼,才慢慢睜開一條縫隙。
看到腳下的風景,寧淵踉蹌了一下。
“我……恐高……”
寧淵努力站穩,顫抖著聲音,緊閉雙眼,僵直著身子,像木偶一樣僵硬。
鐘離:“……”
挖掘了一下人偶鐘離的記憶,好像確實有過這樣的記憶。
寧淵連高一點的牆頭都不敢上,更彆提現在距離地麵十幾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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