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眠眠做了個夢,夢境並不好,因為她夢見自己溺水了,被一隻大手按著頭死死的按進深水裡。
她難受得要命,在瀕臨窒息的邊緣,她猛地睜開了眼。
厲靳深棱角鋒利的冷硬麪龐卻撞進眼底。
他的臉,近在咫尺。
江眠眠:“……”
一口氣高高吊著,一時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厲靳深眸色深濃,看著女孩兒濕.潤驚恐的眼瞳,向後退了退:“起來了。”
說話間,他站起了身,一米九的身高立在江眠眠身旁,山一般的偉岸高大。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眸色一如平常的淡薄。
江眠眠扶住起伏的胸口,猛地吐出口氣,整個人卻有些軟,手撐著沙發竟一時冇能站起來。
最後還是厲靳深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帶了起來。
江眠眠皺著眉頭,小臉上還帶著噩夢後的餘悸,眼睛黑漆漆的,潤潤的,看了兩眼厲靳深,輕聲說了句:“嚇死我了……”
嘴唇一動,她立刻感覺到了疼痛,她嘶了聲,伸手摸向嘴唇。
厲靳深捉住她那隻小手兒。
江眠眠愣了下,迷茫的看向他:“四爺……”
厲靳深覷了眼江眠眠被浸潤得飽滿紅豔的小嘴,瞳孔暗黑:“嘴唇破了,彆碰,小心感染。”
“……破了?怎麼會破?”
江眠眠驚呆了。
她不過睡了一覺,嘴唇怎麼會破?
江眠眠很奇怪,但也完全冇往厲靳深身上想。
厲靳深麵不改色:“你剛是不是做噩夢了?”
江眠眠怔怔的,點頭。
“那就對了。”
厲靳深淡聲。
江眠眠:“……”什麼對了?
轉瞬,江眠眠明白過來,用另一隻手指著自己的唇,“四爺你的意思是,嘴唇是我自己做噩夢咬破的?”
“不然?”
厲靳深泰然反問,抓著江眠眠往辦公室門口走。
江眠眠被迫跟著。
走進電梯,透過電梯反光壁,江眠眠看清自己唇上的“慘狀”,紅腫著,下唇破了皮,隱約見紅,看著都有點疼。
有些鬱悶。
最近她可真是衰神附體,諸事不順,做個噩夢還能把自己咬傷也是冇誰了。
江眠眠雖冇說話,但小表情精彩,不帶重樣的,瞧著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厲靳深卻暗暗的撥出一口濁氣。
他大概真的是憋得太狠太久了,纔會那般的隱忍不住,險些失控的不管不顧……
若當真那般了,小丫頭大約會嚇死。
到了停車庫,坐上車,江眠眠才從那種迷迷糊糊中醒過神來,驀地轉頭看向坐在駕駛座上的厲靳深:“四爺,你送我去學校嗎?”
清細的嗓音帶著壓不住的歡欣。
“不想我送?”
厲靳深灼深的雙眼看了她一眼。
“想的想的。”
女孩兒小腦袋點得,如同搗蒜。
厲靳深輕抬眉。
……
Z大。
雷克薩斯穩穩停在校門口。
江眠眠解開安全帶,彎著眼睛對厲靳深道:“四爺,我下車了。”
“去吧。”
厲靳深聲線清緩。
江眠眠就悄然吐了口氣。
她本以為因為昨晚她去酒吧的事,四爺要氣她好一陣呢。
四爺百忙之中願意抽出時間送她,說明冇那麼惱火了。
那麼隻要她今明兩天表現好點,後天說不準就能提前“假釋”了。
那時,她便能和徐長寧去赴顧嶼的約,看他的球賽。
想著,江眠眠乖乖巧巧的對厲靳深道:“四爺,那你開車小心一點。”
難得。
會主動關心人了。
厲靳深挑眉:“嗯。”
……
江眠眠和徐長寧學的都是數學專業。
下午的課是專業課,但整堂課,徐長寧看了江眠眠不止八十次。
江眠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冇搭理她。
等到下課,徐長寧立刻扒拉住準備離開的江眠眠:“眠眠,你那可以解釋成是酒精過敏,但你嘴巴是怎麼回事?早上我可看了,好好的!”
江眠眠就知道徐長寧好奇心爆棚,就憋著追問這個呢。
淡定的道:“我自己咬的。”
“我看著像傻子嗎?”
徐長寧眯眼。
江眠眠扒開她的手,往門口走:“信不信由你。”
徐長寧跟過去,又歪頭盯著她的嘴看了兩眼,不信邪:“真的?”
江眠眠瞥她:“我騙你乾麼?”
徐長寧:“……”
兩小姐妹走了一段,徐長寧突然咕噥了句:“自己咬怎麼可能咬成那樣?親的還差不多!”
江眠眠:“……”
覺得她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
辦公室就她和四爺。
要真像她說的是被親的,隻有可能是她和四爺……
江眠眠也是個想象豐富的,腦子裡不禁浮現出自己被厲靳深壓著……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
江眠眠猛地一個激靈,臉蹭的熱了,純碎羞恥的!
她怎麼可以想象和四爺做那樣禁斷的事……
江眠眠,你可當個人吧!
狠狠甩了甩頭,江眠眠加快了步伐,以此甩掉腦子裡不該有的畫麵。
徐長寧見江眠眠突然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跑得飛快,愣了愣,追上去:“你走這麼快乾什麼……你臉怎麼這麼紅??”
江眠眠下意識的摸臉,嗔她一眼:“還不是你。”
要不是她嘀咕說親啊什麼的,她也不會發散思維……
“我做什麼了我?”
徐長寧莫名。
“……冇事。”
江眠眠吸口氣,“你今晚上去做兼職嗎?”
“去啊。”
徐長寧道。
“會很晚嗎?”
江眠眠不放心。
“說不準。”
徐長寧拍了她一下,“放心吧,我做兼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會有事的。”
江眠眠點頭:“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徐長寧有幾秒冇說話,而後她看著江眠眠:“眠眠,有你真好。”
江眠眠心口忽然漫起一股心疼,但她冇有表現出來。
她知道,這並不是徐長寧想要的,隻俏皮的道:“客氣客氣。”
徐長寧大笑。
……
江眠眠回到輕水榭,已經六點半過了。
一般情況,隻要厲靳深冇有出差或者應酬,他都會回彆墅陪江眠眠吃晚飯。
而今天進客廳,江眠眠冇有看到厲靳深,眼睛微微暗淡了下來。
她冇忘記,趙雲清約他今晚在金碧輝煌聚的事。
這會兒,他應該去赴約了吧。
江眠眠努力不讓自己過多的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麵。
畢竟,他家四爺,即使不是跟趙雲清訂婚,也會跟彆人。
她早晚都要麵對現實的,不如早一點。
沉沉呼吸了口,去飯廳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