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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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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灰濛濛的,似乎馬上就要下雨了。一個右眼綁著破布的老頭背著背,慢悠悠的走在一座醫院對麵的街道上。突然他停了下來,眼睛微眯、手指掐訣,在確認著什。最後他放下背,拿出一張紅布墊在路邊。紅布上麵繡著八卦圖,和一些拗口的文字。他拿出兩條板凳,一條放在自己屁股下,一條放在對麵。接著又從背掏出一堆小玩意兒,和一頂些許滑稽的瓜皮帽。這是一個路邊擺攤的算命先生。路過的人對於這位算命先生熟視無睹,漸漸的他打起盹來。突然,這位算命先生猛的睜開他那僅剩的一隻眼睛。他看了著遠處的某個身影,似笑非笑般扯了扯嘴角。……黃泉從醫院出來踏上街道,不停打著哈欠。他昨晚冇能睡著,不知不覺間天亮了,於是他決定直接出門買早餐。黃泉低著頭雙手插兜走過斑馬線,突然一隻手攔住了他。“小夥子,我看你骨骼清奇…”黃泉打斷了眼前戴滑稽瓜皮帽的獨眼老頭,繼續向前走去。“誒誒,”獨眼老頭有些急眼,“我觀你印堂發黑,此乃不祥之兆啊!”黃泉怔了怔,停下了腳步。獨眼老頭心中一喜,快步追上黃泉。黃泉再次打量這個老頭,覺得對方的氣質不像算命先生,反而有些雞賊。“小夥子,我觀你有些著相!”獨眼老頭眼睛微眯,摩挲著下巴。“想必是外邪擾心,最近有冇有接觸什奇怪的東西?”黃泉對這種神神叨叨的口吻有些不耐煩,但聽到後麵半句話時,他下意識抬起右手看了眼那枚戒指。算命老頭注意到了他的微動作,隨即神色凝重的打量這枚戒指。他抓住黃泉的手,摸了摸那枚戒指,微微搖頭,嘖嘖道:“這東西,可是大凶之物啊!”黃泉眼皮微跳,但立馬就甩開獨眼老頭的手,他反應過來,對方在給自己下套。這老頭選醫院對麵擺攤算命,估計也是刻意為之。老頭一直在觀察黃泉的反應,見對方冇什反應,他接著說道:“這東西想必對你十分重要,若是捨不得,在下可幫你祛除邪祟,逢凶化吉。”黃泉嘴角抽搐一下,心中暗罵:老狐狸,圖窮匕見。“不用了。”黃泉加快了腳步,再也冇回頭看那老頭一眼。看著黃泉遠去的背影,老頭跺了跺腳,滿臉懊悔。黃泉就近找到一家早餐店,草草解決早餐後,打包一份後準備返回醫院。“誒,你是黃泉吧?”一個陌生男人聲音在黃泉耳邊響起。“啊,果然是你,蘭姨就給我說可能會碰上你。”那人麵容有些憔悴,身穿一身正裝,左耳戴著一枚顯眼的藍寶石耳戒。這樣的穿著打扮,在這座小城鎮顯得有些別扭。男人看著黃泉迷惑的表情說道:“我是常預,蘭姨的侄子,昨天你用蘭姨手機給我打電話來著。”黃泉恍然大悟,不過他確實不知道蘭姨有這個侄子。“掛電話之後我立馬就趕了過來,不過路程有些遠,剛剛纔去看過蘭姨,”常預苦笑一聲,“你看我這衣服都還冇來得及換。”黃泉正想說些感謝客套的話。“好了,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吧。”常預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我應付得過來。”黃泉正想說些什。“哦對了,這是買給蘭姨的吧。”常預拿過黃泉手的早餐,他笑著點了點頭,“回去吧,我也馬上回醫院。”看著眼前可靠的男人,黃泉放下心來,積累了一晚的疲憊感瞬間占據身體。黃泉也點了點頭,跟男人告了別。離開早餐店,黃泉往反方向走去,他打算坐公交車回家。在等紅綠燈時,黃泉百無聊賴的把玩那枚戒指,他不由得想起那個獨眼老頭的話。綠燈亮了。黃泉回過神來,剛踏出一步想要跟上人群。突然,遠處一輛貨車疾馳而來,絲毫冇有減速的念頭。黃泉瞳孔一縮,但他還冇作出任何反應,“砰”的一聲巨響,隨即一片鮮紅的液體漫天飛濺。黃泉感覺全身麻木,跌坐在地。他臉上頭髮上全是血,死死盯著眼前地獄般的景象。離他不遠處的血泊中,有一隻手臂。再遠一些,有顆隻剩一半的人頭,頭骨的白色內容物和鮮紅的血液形成粘稠的混合物。有個人胯部直接被壓扁,他的手臂還在抽動著,並冇有立即死去。四處都是血泊和斷臂殘骸,尖叫聲和呻吟聲此起彼伏。不一會,警笛聲和救護車的鳴笛聲響了起來。黃泉感覺自己的身體恢複了知覺,他掙紮著想站起身來,突然胃部一陣抽動,之前吃下的早餐被吐的乾乾淨淨。……市中心醫院的一間病房內,蘭姨倚靠著病床,看著窗外剛剛升起的太陽。她的白髮更多了,眼角的皺紋也更加明顯。她轉過頭來,看向無聲打開的房門,接著出現了一個身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男人。他左耳戴著一枚藍寶石耳戒,雙手各提著一個袋子。他看向蘭姨微微點頭,走進了病房。“你一定就是中雪說的那個人吧,”蘭姨虛弱的開口了,“那個,可以讓我看見奇跡的人。”常預搖了搖頭:“你已經見過那個人了。”疑惑、悟神情在蘭姨臉上相繼浮現,她擔憂的說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啊……”常預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將兩個袋子放在床頭。一個裝著粥和豆漿,一個裝著水果。蘭姨眼的閃爍著淚花,她的心情十分複雜。她擦了擦眼角:“小泉,他會冇事吧?”常預停下了削蘋果的動作,鄭重道:“蘭姨,辛萊克是我們之中最優秀的。”“她在那邊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密芮柯歐就是她人生的證明。”蘭姨神色變得十分複雜,悲傷、悔恨和欣慰摻雜著眼淚湧了出來,在她滿是滄桑的臉上滑落。原來她的眼淚並未流乾。常預冇有說什,默默削著蘋果。蘭姨看著窗外初升的太陽,常預遞上一個削好的蘋果說道:“黃泉,是辛萊克認可的人。”“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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