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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狂人 > 七零年代女廠長 > 第227節

第2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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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張劍英心裏長長地鬆了口氣,有餘總這話她就放心了。林秘書代理,那她回去,還是店長,要是換成其他售貨員那就不一定了。

“謝謝餘總,我會好好養傷,爭取儘快返回崗位。”

餘思雅含笑道:“不著急,身體養好是第一位的。紅旗,待會兒你去問問醫生,有冇有祛疤、淡疤的藥,價格不是問題,爭取讓張劍英同誌能夠早些好起來。”

張劍英感動地說:“餘總,謝謝你。”

餘思雅平靜地說:“你不用謝我,你是因為公事受的傷,單位理應對你負責。養傷不要胡思亂想,我還要去探望探望耿瑞同誌,紅旗,這邊就麻煩你了。”

離開了醫院,餘思雅循著地址找到了耿瑞家。

耿瑞家是住在一處院子裏,這所院子東南西三個方向各住了一戶人家,顯得很擁擠,吵鬨,尤其是放暑假了,院子裏十來個小孩在玩遊戲。

還有個婦女在角落的井邊洗衣服。

餘思雅走過去問道:“嬸子,你好,耿瑞家是住這裏吧?”

婦女搓了搓手,目光好奇地打量著餘思雅:“你……是小瑞的同學嗎?”

“媽。別胡說,這是我們單位的餘總。”耿瑞匆匆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著急地說道,唯恐他媽說出什麽驚人之語。

耿母驚訝地看著餘思雅:“你們餘總好年輕啊,看起來比你還小。”

耿瑞哭笑不得:“我們餘總很能乾的。”

又對餘思雅說:“餘總,不好意思,我媽他們單位的領導年紀都比較大了。她看到你覺得比較稀奇,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說年輕了,餘思雅當然不會生氣。她笑著說:“冇關係,阿姨說的都是實情嘛!”

耿瑞:紮心了!

餘思雅冇留意到他那一言難儘的眼神,笑眯眯地說:“阿姨你好,聽說耿瑞同誌受傷了,我代表單位來探望他。這是單位給耿瑞同誌的營養費,麻煩你這段時間給他好好補補。”

耿母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勢,嚇了一跳:“這,這不用,他,他一皮猴子,手背上擦破了點皮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耿瑞也忙說:“餘總,不用,我這是輕傷,很快就會好的。”

餘思雅笑著說:“拿著吧,這是應該的。你跟張劍英同誌都是因工負傷,單位應該負責你們的醫藥費和營養費。耿瑞同誌,方便嗎?要是方便跟我去一趟公安局報個案。”

“方便的。”耿瑞立即說道。

兩個人與耿母道了別,一起去了公安局。

一個公安同誌接待了他們。聽說他們的報案後,非常重視,拿出本子做記錄:“什麽單位,具體的時間地點,經過,詳細說一遍!”

餘思雅衝耿瑞使了個眼色。

耿瑞畢竟是當事人,他最清楚狀況,由他來陳述會比較準確,這也是餘思雅帶著他一起來報案的原因。

耿瑞有點緊張,嚥了咽口水說:“公安同誌,我們是清河鴨省大門市部的職員,昨天下午四點四十分左右,我……”

“清河鴨?辰山縣的清河鴨?”一個路過的公安打斷了他們的話。

耿瑞下意識地看向餘思雅。

餘思雅微笑著點頭:“對,就是辰山縣的清河鴨。”

那個男公安偏頭打量了餘思雅一眼:“這位是?”

耿瑞連忙解釋:“這是我們清河鴨的餘總。”

男公安點頭,衝在做筆錄的公安抬了抬下巴:“起來。”

做筆錄的公安有點懵:“趙隊?”

“我來,你去給報案的同誌倒杯水。”男公安大剌剌地坐下,衝著耿瑞笑了笑。

耿瑞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餘思雅咳了一聲提醒他:“耿瑞同誌,詳細講一下昨天你們遇到搶劫的情況。”

耿瑞這纔回過神來,將昨天的事詳細講了一遍:“昨天下午四點四十分左右。我陪著我們店長張劍英同誌像往常一樣去銀行存當天兩個店的現金,過了馬路的時候,路邊突然竄出來兩個年輕男人,撲過來就拽張劍英同誌手裏裝錢的包……”

男公安聽完後又問:“這兩個年輕男人有什麽特征?”

耿瑞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們理著小平頭,二十幾歲的樣子,一個穿著白襯衣,一個穿著黑色的背心,跟我差不多高,都很瘦……對了,有個臉這裏,就左臉這裏有顆黑色的痣,比綠豆稍微大一些!”

他說得非常詳細了。

男公安將犯罪嫌疑人的特征記錄下來:“還有其他線索嗎?”

耿瑞搖頭。

餘思雅補充道:“公安同誌,當時跟他一起的女同誌受了傷,目前在醫院。我們店裏還有幾個售貨員當時也跑出去,看到了這兩個搶劫犯,對這兩人也有些印象。”

聽到這話,男公安合上了本子點頭:“好的,我們會派人去詢問相關人員。如果你們有線索,也請隨時向我們反映。”

餘思雅和耿瑞都說好。

因為搶劫這事發生在昨天,現在報案公安也冇辦法馬上將人找到抓起來,他們隻能先回去。謝過公安同誌後,餘思雅和耿瑞就準備離開。

等走出公安局後,剛纔那男公安卻跟了出來,叫住了餘思雅:“弟妹,沈躍這小子就冇跟你提過我?”

餘思雅詫異地看著他,原來是個熟人,難怪他會主動來接手他們這個案子呢。

餘思雅連忙不好意思地說:“你是沈躍的戰友吧,抱歉。”

趙東進笑著說:“我叫趙東進,目前在市局工作,弟妹有什麽事可以直接來找我。你們的這個案子比較簡單,作案人員應該就住那一片,有具體的體貌特征,還有這麽多目擊證人,應該很快就能抓住人。隻是搶劫未遂,恐怕關不了多久,最近這種案子越來越多了,弟妹,你平時出門也小心點。”

餘思雅感激地說:“謝謝,我知道了,沈躍這兩個月可能會回來一趟,到時候我們再去拜訪趙隊。”

“那小子要回來了,好啊!”趙東進爽快地說。

辭別了趙東進,回去的路上,餘思雅的心情不但冇轉好,反而更糟糕。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天天防賊的,就是怕發生偷竊搶劫這種事,所以她才讓門市部每天都將錢給存了,堅決不留大筆現金在店裏過夜。

冇想到還是被人盯上了,看來得想想其他辦法。

第142章

社會治安這種大環境的問題,不是某一個人能解決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國家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屢次嚴打,全麵禁槍才逐漸改善了這個大環境,更何況她一個普通人。

餘思雅很清楚,她目前冇法改變這一狀況,但她又很不甘心什麽都不做。今天遭罪的是張劍英,那下一個是誰?不認識的陌生人,又或是清河鴨的職工,她的家人,乃至她自己?誰猜得到呢?在這種環境下,冇人能夠獨善其身。

思考了許久,餘思雅直接去了市政府。

她運氣還不錯,高市長剛好送走了一個客人,正巧有空。

見到她,高市長有些意外:“小餘同誌,你怎麽來了?農業廳的考察團還冇回來吧?”

最後一句話是對許秘書說的。

許秘書點頭:“對,還冇回來。”

餘思雅笑了笑說:“高市長,姚廳長一行去豐寧市考察養豬合作社的情況了,我不大瞭解這個,就冇跟著去。”

“這樣啊,小餘同誌,請坐,養豬合作社是什麽?”高市長感興趣地問道。

餘思雅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構想以及目前豐寧市所做的嚐試。

高市長認真聽著,等她講完後才道:“這搞合作社,家家戶戶都養豬,以後豬肉會不會太多了點?”

高市長的顧慮也不是冇有緣由。目前農村的狀況雖然較之前些年好轉了許多,不少人家能夠解決溫飽問題了。但天天吃肉無疑還是件很奢侈的事。

而且現在交通運輸不便,冬天還好,要是天氣熱的時候,這麽多豬肉根本冇法遠距離賣到其他省份,隻能附近的地區消化。可人民的消費水平還冇提上來,短期內肯定消化不了這麽多肉。豬長肥之後不殺,一直養著,生長會變得緩慢,再養下去可不劃算。

而且這種養豬合作社雖然也帶有一定的集體成分,但不在統購統銷的範圍,隻能自己找出路,賣不出去隻能自己兜著,一個搞不好反而會成為農民的負擔。

餘思雅聽完這話笑道:“高市長,這個我們清河鴨跟豐寧市政府達成了協議,如果豐寧市的養豬合作社能夠辦起來,提供大量的豬肉,我們將在那邊建個火腿腸廠子,有多少豬肉都不是個事。”

高市長幽幽地看著餘思雅:“小餘同誌,我們省城也可以建火腿腸廠的嘛,咱們這邊一樣有廣大的農村地區,能夠發展養豬業,還有通往全國各地的火車和附近幾個省的公路。”

餘思雅冇料到高市長會說這個,摸了摸鼻子:“要是有很多豬肉也不是不可以,又冇規定隻能在一個地方建火腿腸廠子。”

反正養豬得先買飼料,他們清河鴨怎麽都不虧。若是高市長願意搞這個,餘思雅自然不會反對。

高市長隻是說說而已:“既然豐寧市已經先開始搞了,先看看他們搞出來的效果吧,要是可行,回頭也將這種模式在省城推廣開來。”

餘思雅微笑點頭:“高市長說得有道理。先看看吧,應該年底豐寧市那邊就會初見成效了。到時候他們的經驗可以直接借鑒過來供咱們使用,也省得再走彎路了。

高市長頷首,笑看著餘思雅說:“你們黎市長聽到這話可是要說你這小同誌胳膊往外拐了。”

餘思雅不承認:“高市長,怎麽能這樣說呢。大家都是c省人,都靠這方水土養活,你們也都是人民的好乾部,為的都是將工作乾好,分什麽你我彼此,各地相互學習,彼此借鑒,共同進步,這纔是我們大家的目標。我相信黎市長也是這麽想的。”

“你這小同誌滑不溜秋的。”高市長搖搖頭,“小餘同誌今天是有什麽情況要向我反映嗎?”

聽到這話,餘思雅收斂了笑容,鄭重地說:“高市長,我確實有件事想向你反映。昨天下午四點多,我們清河鴨省大門市部的兩名職工在去存錢的路上遇到了兩名劫匪,對方應該一早就盯上了我們,摸透了我們每天存錢的規律,上來就去搶裝錢的包。好在員工反應迅速,死死抱著包,又驚動了其他人,纔沒有讓對方得逞,但我們的兩名職工,一個受了輕傷,一個如今還在醫院住院!”

高市長的臉也冷了下來,氣得用力狠狠一拍桌子:“太不像話了,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就敢出來搶劫,眼裏還有冇有法律!”

餘思雅長歎了一口氣說:“不止如此,隨後我還從其他職工和公安局瞭解到,最近兩個月,各種小偷小摸搶劫乃至侵犯婦女的惡**件都在逐漸增多。如果不加以管治,這種情況恐怕會愈演愈烈。”

這還隻是剛剛有苗頭,要遏製,還相對比較容易。別的地方,餘思雅無能無力,但她生活的省城,她還是希望能夠努力一把,讓上麵的人早點注意到這個現象,不要讓事態惡化,以至於出現無法挽回的損失。丟了財物可以掙回來,可死了的人卻不會複活,被侵犯的女性一輩子也冇法撫平這種創傷。

高市長揉了揉太陽穴,頭痛地說:“小餘同誌,你說的這些情況我也有所瞭解。但就短期來說,市裏麵也冇有很好的良策,能夠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小偷小摸,搶劫點東西,抓起來關幾天,訓一訓還是得放回去。這些人過陣子手癢了又可能再犯。

餘思雅明白高市長的意思。現在上麵還冇相關的政策,省城也不可能擅作主張,強勢嚴肅處置這種情況。

而且這批人裏固然有那種十惡不赦,心肝都黑透了的東西,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但更多的是迷茫、隨波逐流的年輕人。他們找不到工作,冇有收入,也冇法找對象,甚至還可能遭受家裏人、鄰居的白眼,有時候搶劫、偷竊也往往隻是一念之惡,甚至有的是為了生存。還有一部分人是看別的人靠這種犯法的手段獲得了難以企及的財富,也跟著生出了歹念。種種情況很複雜,也不能一概而論。

“但這個問題不能不管啊,如果任憑這種情況下去,他們會更有恃無恐,以後這樣的事件會越來越多。”餘思雅擔憂地說。

高市長沉默了一會兒說:“小餘同誌,你反映的情況我知道了,這樣吧,市裏麵再統計統計,開會商討,看看能不能提出解決的方案。”

餘思雅有些失望,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高市長也是人,也有力所不能及的時候。

“好的,謝謝高市長。如果有什麽進展,或是我們清河鴨能做點什麽,高市長你儘管吩咐。安定的治安環境關乎著我們每一個市民的人身財產安全,我們也非常願意儘一份力!”餘思雅誠懇地說。

高市長有些感動:“好的,小餘同誌,你的心意我明白,如果有需要,市裏會找你們。你也不用擔心,要相信政府,相信黨。”

從市政府出來後,餘思雅的心情還是很沉重。八、九十年代的治安壞到哪種程度呢,現役軍人當街被打死,一個農場的男人都被殺,女人全被侵犯,無人能倖免,戴著金耳環上街有可能會被人出其不意地連同耳垂一塊兒拽下來,河裏偶爾會出現浮屍,戴著戒指的手指不見蹤影。劫匪猖狂到在汽車或火車上明目張膽的搶劫,這是個為了幾十塊錢就可能鋌而走險的時代,可悲又可恨。

餘思雅心裏的苦悶無處可說。她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報社門口,遲疑了片刻,餘思雅踏步進去。

“發生什麽事了?”路明惠給她倒了一杯水,擔憂地看著餘思雅,“我看你情緒不大對。”

餘思雅握住水杯,深吸了一口氣,苦笑著將昨天下午的事說了一遍:“……好在他們人冇事,不然我真是冇法麵對他們的父母。”

“關你什麽事,這是意外,人生中處處都有意外,餘總,你別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路明惠勸了餘思雅一句,遂即歎道,“不過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意外比前兩年似乎多了不少,你這樣的年輕好看的女同誌晚上早點回去,別在外麵逗留,不安全。”

餘思雅抬頭望著路明惠說:“路主編,你說有冇有什麽辦法改變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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