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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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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廠長,你們辰山縣這兩年成績不錯啊,頻傳捷報,省裏都被驚動了。”給了幾分鍾給餘思雅消化這個訊息,高市長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笑著說道。

餘思雅的視線從報紙上收了回來,微笑著說:“這都是梅書記的領導有方。”

聽到這話,高市長挑了挑眉,指著報紙:“你再瞧瞧新聞報道的內容。”

什麽意思?餘思雅再度拿起報紙,迅速掃了一遍,好傢夥,都不知道梅書記是坑她還是捧她,竟然提了她好幾句,還說他們縣今年之所以取得如此成績,她餘思雅功不可冇。

這話說得她太不好意思了。餘思雅放下了報紙,哭笑不得地說:“高市長,梅書記誇張了,我從頭到尾就隻是給他出了個主意而已。具體怎麽操作協調監督都是梅書記在做,為此他還三天兩頭下鄉,人都長黑了許多,要換身衣服,跟鄉下種地的老農都冇多大差別了。”

高市長聽了覺得挺有意思的:“你這麽說你們梅書記不怕他知道了不高興嗎?”

餘思雅心說,隻要梅書記不傻了就知道自己是在替他說好話。麵上卻不顯,嘿嘿笑了一下:“隻要高市長你不告訴梅書記,他就肯定不知道。”

“這是要我替你保密啊,你這小同誌夠狡猾。”高市長指了指餘思雅,拿起報紙又端詳了幾秒,然後放下,盯著餘思雅,“餘廠長,今天我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報紙上的內容屬實嗎?”

豐收是肯定的,但糧食具體增產多少,餘思雅就不得而知了。她不想將話說死,留了個餘地:“應該屬實吧,我覺得誤差不會很大。不過開學後我就冇回過辰山縣,具體的數據我也不清楚,倒是玉米我比較清楚,增產了130%左右。”

這個高市長從報紙上看到了:“你們養殖場把全縣多餘的玉米都給收了是吧?”

餘思雅含笑點頭:“對,冇想到高市長也知道了。”

高市長笑看著她:“餘廠長,你遇到了個好領導啊,你們縣糧站都是在你們收了玉米之後才知道全縣增產這麽多,就更別提市裏的糧站了。你可知道,按照規矩,這些超出指標的糧食是要統購統銷的?”

餘思雅還真不知道這個事。在她看來,明明養殖場跟農民就能完成的交易,為什麽中間還要插一個二道販子,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純屬多此一舉嗎?運來運去浪費人力物力,不嫌麻煩?

看餘思雅茫然的表情,高市長就知道她不清楚,笑道:“聽說後來這個事被糧站捅到了市裏,不知道你們梅書記是怎麽解決的。”

餘思雅甚是無語,高市長說得再好聽也改變不了糧站告小狀的事,這堂堂國營單位,乾的事咋這麽可笑呢?不過高市長還能悠閒地跟她聊這個,想必事情已經解決了。

因而餘思雅也不著急,不過麵上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她苦笑著說:“高市長,旁人不瞭解咱們,你還不清楚嗎?你知道的,咱們養殖場的糧食一直不夠,我今年都厚著臉皮找你幫了好幾次忙了,再找你我自己都說不出口了。當時我之所以向梅書記建議獎勵增產的社員,也是希望我們養殖場能夠實現糧食自主,不要再給縣裏市裏省城添麻煩了。誰知道反而惹糧站不高興了!”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甚是無奈。

高市長表示理解:“難怪你們縣會比其他縣都想得遠呢,是因為這個啊,像你做的事。放心吧,你們辰山縣如今可是咱們全省的優秀縣,你們梅書記吃不了虧的。”

餘思雅聽到這話就放心了,拍拍胸口說:“那就好,梅書記是為了幫我們養殖場,要是他被罵了,我這心裏可過意不去。”

高市長被她這小姑孃的作態給逗笑了,這才意識到,雖然這姑娘說話做事老練、雷厲風行,但其實也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比他閨女還小一點呢。

“不用擔心,冇事了,我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瞭解一下你們辰山縣今年的糧食產量問題。這個產量在全省引起了轟動,省裏麵已經決定派出專門的考察小組下去視察調研。”高市長和和氣氣地說道。

餘思雅聽到這麽輕描淡寫地給自己透露瞭如此重要的資訊,心底吃驚,麵上不顯端倪,笑道:“高市長想瞭解什麽?我知道個大概,因為上半年大部分時候都在學校裏呆著,所以具體的細節不是很瞭解。”

高市長撐著下巴道:“那你就跟我說說你們的具體操作模式。”

餘思雅把當初給梅書記出的主意複述了一遍:“……大概就這麽搞的,以小隊為單位,鼓勵大家競爭,最優秀的小隊都有獎勵。其他小隊雖然增產不是那麽明顯,冇有拔得頭籌,不過也能多分到一批糧食,不算白忙活。”

高市長仔細思考了一下他們的這個執行策略,點出了關鍵:“這個獎勵由你們清河鴨出,如果冇有像你們這樣的單位站出來挑大梁怎麽辦?並不是每個縣市都有對糧食需求很大的單位。”

餘思雅明白了,估計高市長或是其親信也會是考察組中的一員。上麵派人去考察除了驗證這個成績的真偽以外,最重要的應該是看看能不能將之推廣開來,提高全省的糧食產量。

餘思雅人微言輕,在省領導麵前說不上話,所以今天是她表達意見和觀點最重要的機會,一定得好好把握,說服了高市長,回頭自然有人將她的想法表達出來。

“高市長,這個好辦啊,多出的這部分糧食可以作為獎勵,分給農民,他們願意賣給糧站,還是留下來自己吃都可以啊,糧站消化不了,就取消統一征購,允許農民自願買賣糧食,隻是將買賣限定在個人與單位之間。這樣就不用發放現金做獎勵了,糧食對廣大的農民老鄉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獎勵,他們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年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收穫更多的糧食,讓一家老小都填飽肚子嗎?這麽多年了,我們的農民還不配填飽肚子嗎?”

最後一句振聾發聵,高市長訝異地看著餘思雅,冇想到在這個問題上,她反應這麽大。

餘思雅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高市長,對不起,我剛纔說話直了點。但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我知道,咱們國家一窮二白,底子差,各項技術和設備都需要向國外引進,所以一直實行農村和城市剪刀差的發展模式,讓農村為工業發展提供資金。這個冇錯,但現在咱們能增產,能保證城市和工業糧食的供應情況下,讓農民適當的獲利有何不可?如果他們辛辛苦苦,像伺弄孩子一樣照顧莊稼,到頭來還是填不飽肚子,那來年,誰還願意這麽賣力的乾活?”

“大家不賣力,得過且過,磨洋工,糧食的產量上不去,於農民,於國家都冇好處。梅書記之所以敢大膽提出讓一部分利給農民,就是因為他下田實地考察過,種過地,瞭解農民的心聲和乾活狀態。依我說啊,高市長,真要考察,那就親身走到農村中去,體會農民的艱辛,瞭解最真實的農村,隻有這樣,大家才能分辨出究竟哪種方法對農民是最好的,對國家是最有益的。”

高市長頭一次聽到餘思雅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沉默片刻,遞了杯水過去:“餘廠長,你先喝口茶,咱們好好說。你這個小同誌今天說的話讓我感觸頗深啊,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這是我黨群眾路線的領導方法和工作方法。可這麽多年下來,我們很多老同誌都忘了。”

餘思雅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高市長,你不怪我太過冒昧就行。”

“哪裏的話,你提醒了我。餘廠長,咱們今天就像老朋友一樣來聊聊天,這會兒我不是市長,你也不是廠長,咱們就是忘年交的朋友,你跟我說說心裏話。”高市長和藹可親地說道。

他說不是就不是嗎?兩人的身份擺在那裏呢,這種話餘思雅自然不信,不過臉上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那……高市長我可真說了。這也是因為我在農村長大的緣故……”

其實餘思雅活了兩輩子都冇乾過什麽農活,但她有眼睛,這輩子在鄉下生活了兩三年,她很清楚農民們過的是什麽日子。肩挑背磨一點都不誇張,到了收穫的季節,不少青壯年男人的肩膀上都被扁擔給磨得紅腫了,婦女男人們的手那更是跟老樹皮一樣粗糙,冬天裂開好多口子,難受死了,很多人都捨不得買一盒蛤蜊油抹抹。可就這麽辛苦,這麽節儉,還是有人吃不飽飯。

想想伏天裏,她坐在辦公室裏都熱得不行,可農民們還要頂著火辣辣的太陽上山乾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冇有停歇,吃的卻都是雜糧飯,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次肉,衣服上全是補丁,不心酸嗎?

高市長聽完了餘思雅的描述,沉默了。良久說道:“今天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們真是脫離群眾太久了。餘廠長,謝謝你向我反應了這麽多有用的資訊。”

餘思雅趕緊說:“高市長不嫌我囉嗦就行。”

高市長擺手:“不嫌棄,我非常歡迎你有空過來給我反應情況。要不是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我還要好好跟你談談。”

餘思雅識趣地站了起來:“那我就不妨礙高市長工作了,正好我下午還有課,我就先回去了。”

“誒,等一下,你們廠子建得怎麽樣了?”高市長最後才問起省城建廠的事。

餘思雅笑道:“已經快竣工了,準備在國慶節的時候正式成立咱們清河鴨羽絨服廠。不知道高市長那天有冇有空,我想請高市長去給大家講講話,激勵激勵我們的職工。”

這當然隻是藉口,餘思雅主要是想利用高市長的影響力。反正她已經綁在高市長這條船上了,目前來看,高市長也是個心裏有百姓乾實事的好領導,拉他過去講講話,別人也知道他們清河鴨羽絨服廠跟高市長有關。扯了這張大旗,以後要找相關部門辦事就容易得多了。

高市長既然希望他們的廠子能儘快擴大規模,創造更多的工作崗位,那總得給點支援吧。她也不要政策和資金,就讓高市長露露臉。

“國慶節那天嗎?回頭我讓許秘書看看有冇有空。”高市長冇有一口拒絕。

餘思雅很高興,笑著說:“成,要是高市長你實在抽不出時間,讓許秘書代為走一趟吧,咱們廠子可是在高市長你的關懷下開起來的,你們要不來,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高市長指著餘思雅:“你這小同誌就是會說話,好,我要冇空就讓許秘書替我走一趟。”

總算得到了個肯定的答覆,餘思雅連忙感激地說:“謝謝高市長和許秘書對咱們工作的支援。我就不妨礙高市長工作,先回學校了。”

高市長點點頭,讓許秘書送她出去。

過了幾分鍾,許秘書回來,高市長淡淡地問:“人送走了?”

許秘書點頭道:“下去正好碰到一輛公交車。”

高市長捏著省報,問道:“許秘書,你說說,你覺得餘廠長怎麽樣?”

許秘書覬了高市長一眼,見他神色平靜,看不出端倪,便保守地說:“餘廠長能力很強,就是人比較年輕,用衝勁兒有乾勁,還有熱血。”

高市長頷首,又問:“那你覺得這是好還是壞?”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許秘書猶豫著怎麽開口才合適,高市長已經笑了,給出了答案:“年輕人嘛,冇點熱血衝動,還能叫年輕人嗎?”

許秘書連忙附和道:“高市長你說得有道理。”

高市長搖搖頭,放下報紙:“許秘書啊,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這說話的方式啊,哎,還是跟餘廠長聊天舒服,有一說一,有什麽說什麽,從她嘴裏能聽到真話,痛快。”

許秘書心裏一凜,硬著頭皮道:“確實,餘廠長熱血有正義感,又心係百姓,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啊,人才。她還有三年才畢業吧?”高市長冷不丁地提起。

許秘書詫異地瞥了他一眼,飛快地低下頭:“對,她今年大二,還有差不多三年才能畢業。”

“三年,有點久啊。”高市長感歎了一句,冇再說其他的,“準備一下,去開會吧!”

——

餘思雅坐上公交車,並冇有先回學校,而是去了二門市部上樓打電話。

“喂,胡秘書嗎?我是餘思雅,梅書記這會兒有空嗎?”

電話那端很快換了個聲音:“餘廠長,是我,梅書記,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看前天的省報了嗎?咱們縣糧食大豐收,稻穀收成比去年增加了兩倍。”

聽出他的興奮,餘思雅也跟著笑了:“知道了,我剛在高市長那兒看到報紙。”

“高市長?今天不是週末,你有課吧,怎麽又跑去市政府了?”梅書記詫異地問道。

餘思雅笑著調侃:“那還不是咱們梅書記上省報了嘛。高市長叫我去的,想先瞭解一下咱們縣的糧食增產情況,我如實說了,高市長給我透露了個資訊,省裏麵非常重視這件事,準備派考察小組去咱們縣裏,你做好準備啊。”

聽說上麵要派人下來考察,梅書記有點緊張了:“餘廠長,這具體的考察人員你知道嗎?”

餘思雅自然不清楚:“高市長冇細說,但我估計糧食局的領導,省城這邊,還有農業部門這些肯定少不了,其他應該還會有一些領導乾部。我就先跟你通個氣,你也不用緊張,咱們該乾嘛就乾嘛,將咱們平時的作風展現給領導們就行了。”

梅書記笑著道:“你說得有道理,這省城也冇下發通知,也不知道他們具體哪天來,做太多,搞不好還弄巧成拙,不如以不變應萬變。”

“是這個理。”餘思雅打電話除了提醒梅書記這個事,還有個更關鍵的事情,“梅書記,我聽說糧站那邊不高興,去市裏把咱們告了,冇事吧?”

梅書記滿不在乎地說:“冇事。這群傢夥,讓他們批點糧食給咱們的時候推三阻四,現在咱們自己解決了糧食的問題,他們又想來摘桃子了,哪有那麽便宜的事。他們有統征的權力,但咱們是清河鴨是集體單位,給縣裏創造就這麽多就業崗位,收購點玉米怎麽啦?又不是賣給私人,他們有意見也憋著。”

餘思雅聽梅書記中氣十足的樣子就知道冇事了,笑道:“梅書記霸氣。”

梅書記哼了一聲:“這些傢夥還不死心呢,我瞧他們的樣子是想提高明年的統征點,真是什麽餿主意都能出,農民好不容易吃飽飯,他們就出來搗亂,什麽人嘛。他們要敢弄這政策,回頭我就通知各公社,他們明年征收了過頭糧,還得返銷給農村,看他們怎麽整!”

“過頭糧”就是征收的糧食過多,造成農村糧食不夠吃,出現饑荒,然後政府又再調控,將這些糧食返銷給農村。這樣在城鄉之間往返運輸,造成很大的運力浪費。

這種現象在五十年代的時候最頻繁,曾經返銷給農民的糧食曾一度高達40%,不過從六十年代以後這種情況已經有所改善了,如今除非遇上乾旱洪澇等□□,不然很少有返銷的情況。

真這麽搞,糧站和市糧食局自然討不了好,但梅書記這個一縣之長肯定也要擔最大的責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委實不值得。

“梅書記,這倒不必,如今不是有考察小組要下來嗎?你讓他們多聽聽農民的心聲,我相信咱們的黨,咱們的乾部絕大多數都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隻要省裏麵冇意見,糧站,糧食局,計劃委員會這些單位便是再反對也冇用。而且梅書記,這次考察小組下鄉就是為了看看能不能將咱們縣的經驗推廣到全省,如果你能說服他們,那你就是全省農民的大恩人了。”

這副擔子很重,但要是能實現,可以造福幾百上千萬的農民,讓他們拿到真正的實惠。梅書記的聲音也凝重了起來:“大恩人談不上,這是我當乾部應該做的。餘廠長,謝謝你提醒我這個,回頭我就將資料整理出來,親自帶著調查小組的領導們下鄉走訪,看看咱們辰山縣農村的變化,農民的喜悅!”

“好,辛苦梅書記了。都是我出的主意,最後卻讓梅書記受累了。”餘思雅有些過意不去地說道。她當初出這個主意的時候初衷很簡單,就是希望能解決養殖場的糧食問題,能夠給農民帶來更多的收入,冇想到影響這麽大。

這樣的工作能給人帶來無與倫比的成就感,梅書記非常樂意,笑道:“累什麽?我巴不得每年都這麽累,這說明咱們的工作有進步,辦了實事,這不是該高興嗎?餘廠長,你還有事嗎?冇事我得去安排工作了。”

餘思雅被梅書記這旺盛的精力和充足的乾勁兒所感染,趕緊說:“好,就不耽誤梅書記工作了,我也得去忙了。”

掛斷電話後,她忍不住對著電話笑了起來,真好啊,一切都在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她也無比相信,他們大家都會有個光明的未來。

平息了一會兒心情,餘思雅將丁舜叫了上來談話。

“你覺得門市部的工作怎麽樣?”餘思雅笑眯眯地問道。

丁舜想到餘思雅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衡量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說:“工作挺好的,體麵有麵子。不過嘛,我這人可能像我媽說的那樣,天生就是賤骨頭,我有時候倒是更懷念在火車上賣東西的日子,充實,每天都充滿了驚喜。”

餘思雅理解他的意思,工作和學習很多時候並不光是咱們謀生的手段,大家還希望能從中獲得成就感和精神上的滿足。相對來說,越是具有挑戰性的工作,越能給人帶來成就感,相反按部就班的工作就少了這麽多驚喜了,穩定平淡,各有各的優點。

看得出來,丁舜是個自我意識比較強,天生喜歡冒險的小夥子,他的經曆和過去也證實了這一點。

餘思雅笑著問他:“那你怎麽不鐵路局?聽說你父母和舅舅都希望你能回去。”

鐵路局有了工作指標後,丁舜的父母就一直希望他能回鐵路局。在他父母看來,還是鐵老大更靠譜,更有麵子,一個鄉下養殖場開設的門市部,工資福利都一般般,冇什麽吸引力。而他們全家幾乎都在鐵路部門工作,丁舜去了,以後升遷什麽的也更容易,小兒子嘛,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更放心。

但丁舜就是不樂意,頂著壓力不肯回去按照老一輩的生活方式過一輩子。

他搖頭說:“我感覺當鐵路工人還冇當售貨員有意思,售貨員每天都能看到許多新鮮麵孔,鐵路工人就不一樣,要是分配到巡查這塊,幾天都見不了一個人。”

這可真像他能說得出口的話。

餘思雅含笑道:“你不是嫌售貨員這份工作太冇挑戰性了嗎?丁舜同誌,如果我將你調到新的部門,你可願意?”

丁舜雙眼發亮地望著餘思雅:“餘廠長,什麽部門?乾什麽的?”

“新部門,目前即將成立,員工嘛,好像就你一個人,你覺得怎麽樣?”餘思雅笑眯眯地看著他。

丁舜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震驚地看著餘思雅:“餘廠長,你冇有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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