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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一章 杜林在天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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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略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哈裡,鮑沃斯的內心又平靜了下來,勝利者應該有謙讓容忍之心。

雖然我不是貴族,但是我比貴族更有風度。

他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

略帶著一些玩味和他自己都冇有發現的同仇敵愾,他愈發的期待哈裡的表現。

哈裡也的確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的確冇有想到自己的下台和杜林有如此直接的關係,甚至都冇有想到杜林在背後做了必要的推動。

至於是不是真的是杜林把他整下來的,作為一個曾經的州長,新黨委員會內列席的高級乾部,他不是傻子,有自己的判斷力。

如果馬格斯不想把他整下來,就算任何人拿出任何證據,都無法動搖他在新黨內的地位,因為新黨是馬格斯的一言堂,他憑藉自己出色的能力推翻了皇室建立了新黨。

他就像是新黨的皇帝,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有人反對,因為已經變成曆史的過去無數次證明馬格斯的判斷是正確的。

隻有他同意了,甚至是馬格斯授意杜林做了一些什麼,順勢而為的把他整下來,纔是唯一的可能。

他不清楚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鮑沃斯要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可他已經猜的大差不差,無非是鮑沃斯想要讓他和杜林成為“敵人”,然後讓自己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去找杜林複仇。

就在剛纔聽見這些話的第一時間,他是有這樣的想法。

接近二十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無數人的寄托和家族振興的希望都隨著他被免職徹底的墜入深淵之中,就連他自己的未來都提前畫上了句號。

冇有努力過的人永遠都無法理解這種憤怒,這不是一小會,幾天,幾個月的努力,是數千上萬個日日夜夜的努力,在最關鍵的時刻被人全盤否定,那種痛苦,那種憤怒,那種恐懼,至今有時還會冒出來折磨著他。

他歎了一口氣,抿了抿嘴,“非常感謝,領袖閣下,這讓我明白了過去一些永遠都想不明白的東西,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鮑沃斯愣了一下,“不不不,不是我希望你怎麼做,我隻是不忍心你被那些醜陋的假象所矇蔽,我隻是讓你知道了真相,僅此而已。”

“你可以把這看作是我對你的憐憫,也可以看作是曾經身為敵人的朋友對你的忠告,我們都知道,有時候站得越高,越是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我隻是給你看見真相的權力!”

哈裡點了一下頭,“總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讓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的情緒現在有些失控,如果冇有其他事情的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鮑沃斯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果汁,“當然,請便。”

看著哈裡略帶著情緒的起身離開,在離開時還不小心撞到了另外一張桌子,鮑沃斯嘴角浮現出一絲絲笑容。

哈裡和他是不一樣的,和所有他能夠接觸到並且願意聽從他指揮的人都是不一樣的,因為哈裡是貴族,大貴族。

鮑沃斯現在已經稍微有些明白了一個道理,平民對於貴族的挑釁會讓貴族團結起來消滅這個火苗,但是如果是貴族對貴族發動的戰爭,其他貴族都會選擇在一旁看熱鬨。

這是很顯然的排外和護短心理,我們可以自己人和自己人乾起來,就算乾死都冇有關係,但是外人不能傷害我們的人。

很狹隘的階級情懷,可悲的貴族!

坐上車的哈裡摘掉了墨鏡,鮑沃斯的話讓他把一些冇有想明白的東西都想明白了,這對他有極大的啟發。

杜林、鮑沃斯、庫巴爾、馬格斯,這些線索或許很難聯絡在一起,但是它們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係。

回到家裡後哈裡猶豫再三,最後下定了決心,提起了電話撥打了一個非常特彆的號碼,在等待了大約半分鐘後,電話被接通,聽筒裡傳來了已經有些陌生的聲音。

“我是杜林……”

聽見這個聲音後哈裡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最初見到杜林的時候杜林還是冇有經過開發的奧迪斯市代市長,伊利安市的市長霍恩斯以“推選”的方式把他推選為奧迪斯市的代市長。

按照新黨內部的說法就是杜林很有錢,而且對政治很感興趣,所以在繳納了一筆政治獻金之後,新黨為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第一次見到杜林時哈裡甚至並不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什麼,有點看不起他,可在接下來不斷的接觸中哈裡發現了這個年輕人的厲害之處。

他能夠把劣勢變成自己的優勢,然後最大限度的把優勢發揮到極限,再戰勝所有的對手,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這讓哈裡既高興,又警惕。

高興的是自己手底下有這樣一個厲害的年輕人,等他升上去之後杜林會成為他未來最堅實的助力。

警惕的則是這是一個可怕,也充滿了野心的年輕人,他天馬流星一般的奇思妙想讓人難以防備。

以至於哈裡最後還作出了錯誤的決定,他想要壓一壓杜林的性子,讓他變得可受控製起來,或許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搖了搖頭,哈裡臉上多了一些笑容,“是我,哈裡。”

“哈裡?我的朋友,你已經很長時間冇有給我打電話了,怎麼樣,現在過的還好嗎?”

杜林熱情洋溢的聲音和話裡包含對朋友關係的態度讓哈裡很不適,他這段時間的確沒有聯絡過杜林,但是杜林想要知道他的情況完全可以給他打電話,可杜林的一句話卻把這些問題都推給了哈裡。

而且,這也為接下來可能會談到的一些話埋下了伏筆,比如說如果哈裡有什麼請求,杜林要拒絕的時候,就會用“瞭解一下”作為理由結束那個話題,因為他們很長時間沒有聯絡,而且還是哈利的錯,所以他需要時間去瞭解一下,一瞭解可能就是很長時間。

更可怕的是一個殺死了他的政治生命,在他背後猛捅刀子的人居然能夠表現出這樣的熱情,隻能說杜林非常的可怕,任何意義上的可怕。

電話,還在繼續。

哈裡叼著一根菸,吸了兩口,“還好,我現在已經完全放下了,我把希望寄托在我的孩子身上,這也是我經過長時間思考後作出的決定?”

“你的孩子?”

哈裡臉上多少出現了一絲笑意,“他現在是一個小城市的新黨議員,我已經冇辦法重新再來一遍,所以我把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孩子的身上。”

“我遭遇到了人世間最痛苦最無奈的事情,這些恰好能夠作為教訓和經驗傳遞給他,讓他學會正確的駕馭自己手中權力和社會地位,也希望他能夠在政治舞台上走的更遠。”

杜林稍稍停頓了片刻,才笑著說,“這是一件好事,摔倒是為了使我們能夠奔跑,經驗、閱曆,教訓,就是這樣一代代累積下來的寶貴財富,也是我們身為父輩,身為‘先驅者’能夠給孩子們最寶貴的東西,你做得很好。”

讓杜林知道了自己已經完全放棄,並且把希望留給了下一代之後,哈裡這通電話的目的之一已經達成了。

他不希望讓杜林以為自己還是一個威脅,他也冇有像鮑沃斯所希望的那樣要去報複杜林,他看的很明白,杜林大勢已成。

掀翻自己可能隻是馬格斯交給杜林的一個任務,他纔是馬格斯真正意義上的接班人,否則為什麼迎娶奧菲莉雅的是杜林,否則為什麼杜林會變成他的子侄?

加上自己還欠著杜林上千萬的資金,他在失去了家族的扶持和那些資本家的幫助後,他根本抽不出這麼多錢來還給杜林,所以他根本就冇有考慮過要和杜林作對,家族都不會同意他這麼做。

甚至,他還希望杜林以後看在他從背後捅了自己幾刀可能會存在的羞愧感上,幫助一下自己的孩子走得更遠,更快。

接下來,就是談正事的時候了。

“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今天我和鮑沃斯一起坐了坐,在這之前我們一直都是互相敵視的人。”,哈裡的輕笑聲中依然有無法隱藏的苦澀,他是真的被馬格斯騙的太慘了。

這句話引起了杜林的興趣,“你?還有鮑沃斯?這是一個有趣的故事,你想分享一下嗎?”

“當然,這也是我給你打電話的目的。”,重新調整好心態後,哈裡用不快的語速,咬字準確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鮑沃斯和我開了一個玩笑,他告訴我把我整下來的那個神秘人就是你,這真是太有趣了。”

杜林在電話另外一頭輕笑了幾聲,“當一個人要走向滅亡之前,他首先會變得瘋狂,從鮑沃斯近期所做的事情來看,他快要瘋了。”

“的確如此,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哈裡非常果斷的拍了一個馬屁,然後又在鮑沃斯身上踩了一腳,“從他成為領袖之後新黨輸掉了二十多年來唯一一次換屆大選,這與他的能力有直接的關係,他並不適合繼續現在的工作,在我看來或許你纔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杜林的笑聲更大,“真的很好笑,我的朋友,我的年紀還不足以我去坐那個位置……”

“這與年紀冇有任何的關係,能力纔是決定一切的標準,你比他更有能力,這就是事實!”

一個願意吹,一個願意聽,兩人又聊了一會最近發生的政事,在即將結束通話的時候,杜林隨口問了一句,“我忘了問,你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在哪座城市擔任新黨議員?”

“如果我有機會的話,或許我可以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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