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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狂人 > 江湖聽風錄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月灑夜城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月灑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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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清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但自己身在道門,卻被一個外行人用自家本事教訓了一頓,心裡多少有些不爽,哼了一聲,道:“你這叫強詞奪理!”

雲天行笑道:“非也,非也,我這……”他還想再說,鐘婉笙在旁拉了拉他的衣袖,雲天行即刻會意,見妙清直勾勾地瞪著自己,猶如一隻母老虎發現了獵物,又不輕舉妄動的樣子,雲天行笑道:“鐵柱,你不會又想打人吧?”

“怎麼會呢。”妙清咬著牙,微笑著說道,她的左手在輕輕撫摸拂塵,就像一個將軍在安撫即將上戰場的士兵。

雲天行向後挪了挪身子,後背已貼上車廂內壁,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妙清道:“我不是君子。”

雲天行道:“君子不分男女,你在我心裡比君子還君子,你動手前一定要考慮清楚,否則你在我心中那光輝而又高大的形象,就會像江河決堤一樣瞬間崩塌。”

妙清轉頭看向鐘婉笙,道:“鐘姑娘,你到底喜歡他哪裡?”

鐘婉笙臉更紅了,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咣噹!”

“哎呦!”

馬車不知軋到坑裡還是怎麼的,忽然狠狠地顛了一下,雲天行正靠在鐵壁上跟妙清鬥嘴,這一顛,後腦勺直接磕在鐵板上,雖說有錦緞等覆蓋在內壁表麵,但畢竟隻有薄薄的一層,根本起不到緩衝作用。

“遭報應了吧。”妙清幸災樂禍地笑著。

雲天行揉了揉後腦勺,剛想還嘴,車廂忽然又顛了一下,緊接著就是持續顛簸,就像走在遍地深坑的路上一樣,外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恐怕隻有車伕知道了。

“抓穩了。”鐘婉笙提醒道。

三人牢牢扶住鐵壁,上麵的油燈雖然已被固定住,但燈芯上的火焰卻也在跟著車身搖晃,照得車內忽明忽暗。

顛簸不知持續了多久,忽然消失了,又走了一盞茶左右的時間,三人又聽到了水聲,還聞到了花香,不久便感到睏意難忍,跟著便靠在車廂裡睡著了。

當他們醒過來時,就聽見鐵籠外有動靜,準確來說,是被開門的聲音驚醒了。

“天機城到了,下車吧。”

開門的是個光膀漢子,生麵孔,至少雲天行他們三個是第一次見這人,他們將信將疑依次下了馬車,那光膀漢子關上鐵門,冇再說什麼,駕著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妙清輕輕揉著太陽穴:“剛纔我們是不是被迷暈了?”

“這種迷藥冇有毒性,持續時間也不長,大概是他們不想讓人發現天機城的秘密吧。”鐘婉笙道。

雲天行四下環顧,眼前是一條空巷,腳下是青石路,兩邊有不太整齊的院牆,單看這些,似乎很難分辨出他們所在的位置,道:“我們現在在哪?”

妙清四下看了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道:“先去跟他們彙合。”

三人往巷口走去,巷子不深,出了巷口,來到一條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在街上走著。

“看來這裡就是天機城了。”

雲天行打量著過往的路人,每個人都佩有兵器,有的帶刀,有的背劍,而且他們都戴著麵具,就連衣著打扮都與洛陽城裡的普通民眾不同。

“彆惹事。”妙清提醒了一句,往左邊走去,因為那邊正有三人走過來,正是溫如玉他們。

“都冇事吧?”溫如玉的目光依次在妙清等三人身上掃過。

“冇事。”妙清四下看了看,“這就是天機城?”

“嗯。”溫如玉道,“這裡的房屋建築跟外麵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人,其中龍蛇混雜,強匪惡徒尤其多,切勿掉以輕心。”

馬無賊歎了口氣,道:“早知道跟外麵一樣,我就不來了。”

溫如玉笑道:“馬兄現在後悔也不遲,再回到巷子裡應該還能找到車伕。”

馬無賊擺了擺手:“來都來了,總要逛兩圈再走,天機城這麼大的名頭,應該不止這樣纔對。”

“師兄,看那邊!”逸清塵指著前方低聲說道。

眾人齊望過去,見不遠處有兩人在打鬥,刀劍交擊聲叮噹直響,兩人打得不可開交,過往行人從旁經過,大都隻是冷冷看上幾眼,也有好事之人停下腳步,站在一旁觀看,指指點點,有說有笑,就像在看一齣戲劇。

“啊!”

隻聽一聲慘呼,隻見那執劍之人被砍倒在地,一動不動了,那行凶之人彎下腰,不知從他身上拿了什麼,跟著收刀入鞘,大搖大擺地走了。

勝負已分,看熱鬨的人也陸續散了,其中有一人仍站在原地,等那些人影都消失後,他蹲下身來,在那人身上摸了兩圈,不知將什麼塞進懷裡,快步離開了。

轉瞬間,清冷的長街上隻留下一具屍體,在沐浴著月光。

雲天行等人遠遠看著這一幕,不由都沉默了,現在他們大概知道天機城與外麵的不同了。

溫如玉道:“大家跟我走,不要多管閒事,更不要擅自行動。”

溫如玉走在前麵,餘人都跟在後麵,在經過那具屍體旁時,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傳來,隱約看見那人胸前開了一道豁口,血水正從那裡汩汩湧出,已將半條街染成了刺目的血紅。

眾人加快腳步,從旁邊繞過去,雲天行跟在隊伍最後,仍不時回望那具屍體,心中難以平靜。

明月當空,月華如流水般傾瀉而下,彷彿九月流霜妝點大地,帶著一絲清冷和迷魅。

眾人繼續前行,街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街邊開始出現攤販,商鋪,藥店,酒在燈籠,火光透過薄紙照亮了店鋪的招牌,燈陣遠遠延伸出去,一眼望不到邊際,就像上元節的花燈街。

街上來往人群大都以不同的方式掩蓋了身份,有人帶著麵具,有人戴著鬥笠,有人戴著麵紗,總之,基本都將臉遮住了,服飾可以隨意更換,冇人傻到隻通過服飾來認人。

在這裡也有人毫不遮掩,這類人要麼在江湖上毫無名氣,要麼有著絕對的自信,當然,這並不絕對,因為在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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